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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 小说连载《星战》第11章
第十一章：迷失
这是一个灰色的星域，在这片宇宙中航行能见度会变得非常差，就连雷达的效果也会下降很多。
就在朦胧的云雾中，一艘老式的工业船缓缓驶过。
这艘工业船的服役年龄肯定很长了，船体破破烂烂的，甚至让人怀疑它究竟能不能经受得住真空的考验。
不过此时驾驶员似乎完全不关心这一点，一边哼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调，一边抽着烟，把船舱内也弄得五里云雾。
“希望今天能淘出点好东西，”坐在驾驶座上的老约翰又用力吸了一口烟，“至少能把租用这破船的钱挣回来……”
这位老人年纪只有50多岁，可是充满皱纹的脸看上去已经超过70岁了。干瘦的脸颊配上几道疤痕，皮肤也是蜡黄蜡黄的。仔细看能发现，当他移动视线的时候，有一只眼睛始终是不会动的，那是一只假眼，还是最廉价的那种。身上穿着因为积了太厚油污已经发硬的工作服，两只靴子很明显能看出区别。
他驾船缓缓来到了一片小行星带。说是小行星带，可是这里的矿产非常贫乏，只是稀稀疏疏的散落着一些很低级的矿石。
不过这里随处可见大量的废弃飞船、太空垃圾以及各种废料。
老约翰拉起控制台右边一个把手，工业船前端伸出了两只巨大的机械臂。老约翰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开始控制这两支笨拙的手臂开始在垃圾里翻找着什么。
这里是位于荒芜星域的一个恒星系，由于太阳风的关系，很多漂流的垃圾被吹到了这里大量堆积。
最初还有专门的人员清理这里的垃圾，可是后来越积越多，于是干脆把这里作为垃圾处理以及堆放的地方。
在行星以及空间站生活的人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生活以及工业垃圾，但是空间有限的情况下人们很自觉的开发了这个太空垃圾场。
老约翰生活在附近的沃斯特一号空间站。不过，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空间站，和大部分空间站外型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沃斯特一号主要的作用，还是进行垃圾的处理。
每天都会有大量的运输舰甚至是货舰运送成千上万的垃圾过来。所以这个空间站，垃圾停放库以及焚化炉占据了大部分的面积。
老约翰通过外置摄像机，仔细看了看一个从一艘废弃的巡洋舰上找到的电子元件，“哎……这个也没用了……”，随后扔掉，继续翻找。他只租用了这条船六个小时，还要用一个小时来返航。所以他现在抓紧一切时间来尽量创造利润。
“这个……哎……损坏太多了……”他观察了一下从一艘护卫舰上卸下来的激光发射器，做了同样的结论。
“嗯？”就在他一边慢慢航行一边翻找的时候，顶端不停扫动的探照灯似乎找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老约翰于是马上给引擎加力，向着目标驶去。
“太好了！一个逃生舱~”，老约翰惊喜的大叫起来。“这下至少成本回来啦……”
这个逃生舱表面伤痕累累，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磨难了。
“逃生舱每个能卖大约500ISK……”老约翰开始计算这个东西能给他带来的收入，“如果里面尸体还完好，卖给回收工厂至少能拿到2000ISK。如果尸体已经无法回收，那么如果维达公司愿意购买这个人的基因，那无疑又是一笔横财……”
“今天晚上又有饭吃了！”老约翰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小心翼翼的控制机械臂把逃生舱放进了回收舱里。
他穿上了隔离服，戴上了手套，毕竟不知道有没有病毒。在机器的帮助下，他打开了舱门。
“嗯？是个小孩子？”往里面看了看，发现一个穿着军用太空服的年轻人。老约翰弯下腰，把这个人拉了出来。
“头和肩膀的血迹已经干了，身上没有其他致命伤，”把那个人放在了一张机床上，老约翰开始检查，“身上也没带钱……这军服没见过，不是艾玛军人……是哪里的呢……不知道能不能卖钱……”
忽然，老头子看到这个人脖子上戴着一根银色的项链，狂喜的准备抢过来。
“哇！还是有值钱玩意的！”可是随后，他马上看到了前端闪动着柔和光芒的银色十字架，随即动作慢了下来，“切，死人的东西。”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塞了回去。
“嗯……”这时候，这个人动了一下。
“啊！”老约翰显然没准备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动了这一下，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该死……怎么还活着……”老约翰咒骂着，“这下只有500ISK了……不是尸体回收工厂不会要的。等等……如果我现在把他敲死呢……”
老约翰拿起身边一个扳手，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慢慢靠近机床。
突然他一拍自己脑门，“切，我真笨。我救了他，之后再管他要钱不完了，看他的军装应该不是普通士兵吧？再说，就算他没钱，叫他给我干活就是了，哈哈！”
这艘破旧的工业船满载着驾驶员的希望开始返航。
这个幸存者不用说就是波伦了。
现在，重新回到福音与双子星舰队交战的时候，最后虽然波伦采用了自杀式撞击，可是他在撞击前的瞬间拉下了弹射手柄。小型运输舰虽然伤痕累累，但是逃生系统万幸没有出什么问题。波伦弹射后，运输舰撞上了双子星的捕获光束发射器。飞龙号挣脱束缚，发射了主炮“逆鳞”，击毁了双子星II号。此后巨大爆炸的冲击波把波伦的逃生舱推向了远方，波伦也因为剧烈的震动失去了意识。
因为被推的太远，所有没有被之后福音展开的搜救行动并发现。
随着太阳风，波伦的逃生舱慢慢的漂到了这片宇宙垃圾场，被路过的垃圾淘金者发现。
漆黑，一片漆黑……
“嗯……”当波伦再次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昏暗小屋里，而自己穿着一身破旧的米黄色工作服。
“这里是哪里……”波伦一下坐了起来，不过随之而来的剧烈头痛让他措手不及。
“你醒啦？年轻人。”一个长得很吓人的老头子走了过来。“你运气真不错呢，被我遇到了。我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稍作回想，波伦感觉大脑仿佛要被挤破一样的疼了起来。
“哇~”波伦抱着头又倒在了床上，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是……我是……”
“切，奇怪的小子，”老约翰停下手里的活，“你看看你脖子上戴的项链，有没有什么印象。”
“项链……”波伦拿起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他举起上面的十字架，上面只刻着一个名字：“凯瑟琳”
老约翰观察着波伦，发现他依然是一幅迷茫的眼神。
“好啦，好啦。想不起来就算了！”老约翰无奈的挥了挥手，“没事了就起来，好多活等着你干呢！”
“……活？”波伦依旧很迷茫，“什么活……我这是在哪里……”
“好了！”老约翰抓住波伦的脖领子，一把把他摔在地上。“你是我捡来的！现在你要跟我干活！明白吗？白痴！”
“嗯？”波伦一愣，这句白痴似乎让他想起了点什么，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无奈只好被拖出去干活。
走到外面，波伦发现整个天都是灰蒙蒙的，大地上空笼罩着厚厚一层烟雾。
老约翰让他做的事情倒是很简单，把成堆的垃圾搬到一辆运输车上---这平时是老约翰的工作。
当东西都搬完了，已经是下午了。
“不错，力气倒是挺大的嘛，”老约翰在一旁抽着烟，“不错，不错，很好用~”
“在这里等我，”随后他上了车，对波伦说，“不许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当老约翰运完垃圾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吃吧。”他丢给波伦一块干面包。
波伦迷茫的拿起那块干面包，发现上面已经长霉了，他看了看老约翰。
“怎么？不饿吗？”老约翰拿着一块同样的面包，正吃得香。
“已经……坏了……”波伦又看了看面包。
“啪！”老约翰给了波伦一个耳光，然后抢过那块面包，把波伦按在了地上。
“吃！在这里你只有这种东西吃！”，他用力的把面包塞进了波伦嘴里，“赶快吃！吃完了就去睡觉！明天你要给我干更多的活！”
就这样，波伦在老约翰的小屋里已经住了十多天，每天要干非常多的活，只能吃发霉的干面包，老约翰已经学会控制波伦的工作量，尽量使用他体力的同时又不会把他累死。
经过几天的时间，波伦已经渐渐恢复过来，思维也变得清晰起来，可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依然想不出什么来。关于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条刻着“凯瑟琳”名字的项链，他更是一头雾水。
关于自己所处的地方，波伦也在每天晚上和老约翰的对话中大概知道了。
据老约翰说，这里是沃尔斯一号空间站，是专门处理垃圾的地方。沃尔斯，在艾玛语里，是垃圾场的意思。这里除了垃圾场和焚化炉之外，只有一小部分工作人员的住所。空间站南边，还有大量的贫民窟，很多在其他空间站的流浪汉也会被很有目的的运来这里。
“总之，对你们这种生活在普通空间站或者行星上的有钱人来说，这里是地狱。”老约翰是这么说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波伦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据老约翰推测，应该是他乘坐的船受到海盗袭击，他是幸存者之类的吧。
“从那身约翰爷爷救我的时候我穿的宇航服来看，我应该是一名军人，”想着想着，波伦的头又隐隐作痛，“算了，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小鬼！过来！”因为不知道他叫什么，老约翰就直接叫波伦小鬼。“把这些东西搬上去！”
老约翰是一名垃圾工人，每天负责运送一些比较大的作废零件去一家指定的回收工厂。
“过来，小鬼！”搬完东西，老约翰招呼着波伦，看到波伦跑了过来，于是掏出一个瓶子和一张纸，递给了他，接着说：“你把这半瓶酒送到地图上画的这个位置，找一个门牌上写着三区、七街、十七号的地方，交给一个叫纳茨的人，他和我年纪差不多大。”
“纳茨？”波伦看了看地图，目标地点是在贫民窟。
“他是我一个老朋友，”老约翰回忆道，“我们原来是一艘战舰的修理工。战舰！你知道吗？战列舰级的，有几百层楼那么大！”
波伦很迷惑的看着老约翰，不过他习惯在老约翰说什么的时候闭上嘴，随随便便打断他说话必定会受到皮肉之苦。
“你以为我一直在这个鬼地方运垃圾？呸！我原来每个月能挣到八千ISK，八千啊！！！”老约翰手舞足蹈的形容着，“可是后来不小心弄坏了舰长女儿心爱的机械宠物，被舰长整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哎……”
“至于那个纳茨，”老约翰回了回神说道，“他和我一样是修理工，也是因为那件事被追究责任流放过来的，不过他连工作都没找到。我们以前都很喜欢喝酒，”这时候老约翰从自己怀里又掏了半瓶出来，用袖子像宝贝一样擦着。“上午我在处理厂遇到一个以前的老朋友，他给了我一瓶酒。纳茨已经有几年没喝到过酒了，我准备给他半瓶。”
“至于你，”这时候老约翰瞪了波伦一眼，“如果你敢半路偷喝，我就把你的手打断！”
“放心吧，约翰爷爷。”波伦鞠了个躬，把酒和地图收好。
老约翰开着运输车离开了，而波伦则顺着地图上所画的路线一路往南走去。
一路所经之处，放眼望去，除了工厂还是工厂，一片一片绵延几十里除了处理厂和焚化工厂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建筑。密密麻麻的烟囱就像一片片森林，每天不间断的排放着焚化炉产生的浓烟。而这些烟，大部分都通过许多特殊出口直接排到空间站之外。所以长年累月，这个星域变得雾气蒙蒙的。
“嗯，应该是这里了。”波伦找到了标示三区的牌子，“往前找，应该就能找到了。”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天，贫民窟波伦还是头一次来。
“真是个凄凉的地方，”走着走着，波伦就皱起了眉头。到处都是高低不一的房屋，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用破旧的塑料以及其他一些很不结实的板子搭起来的，屋子里无一例外的阴暗无光。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路边随处可见站着或者躺着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看到的人都衣不遮体，几乎就是用布条凑出来的；大家目光都很迷茫，似乎就连小孩子也是只披着一层破布，满是污垢的脸上一对眼睛也是目光呆滞。“太惨了，他们就这样生活吗？”波伦心中想着。
一个蒙着黑色头巾褴褛老妇，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对着波伦伸出了枯瘦的手。波伦身上上下摸索了一下，然后摊摊手，表示自己也穷。老妇看也不看波伦一眼，一步一颤的往远处走去。不忍再看，波伦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波伦来到一幢破破烂烂的木板房前，对了对地址没有问题，随后他敲了敲门。
“谁？”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纳茨先生吗？”波伦很有礼貌的问道。
“对，你是谁。不认识的人我不会开门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强盗。”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我是……我是约翰老爷爷的朋友，”波伦看了看面前这扇所谓的“门”，可能用力一推就会倒吧，“他说要我送半瓶酒给你……”
“酒？”门突然开了，冲出一个比老约翰还要干瘦的老人，“在哪里！快给我！！酒！快给我！！！”
波伦挣扎着刚掏出酒瓶，被一把夺了过去。纳茨用最快的速度喝了一大口，然后闭起眼睛，慢慢体味。
“啊……感谢神……在有生之年我终于又尝到酒味了。”仿佛是一个刚从沙漠出来的人见到了水一样。
就在波伦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转身离开的时候，纳茨突然冲了过来，“怎么只有半瓶！还有一半呢！是不是被你喝了！！！说！”
“不是的，”波伦无奈的解释道，“约翰爷爷偶然机会弄到了半瓶酒，自己留下了半瓶，这半瓶叫我送给你。”
“哦……是这样，是这样……”老纳茨此时才松懈下来，一下坐到椅子上，他累坏了，“好兄弟……还是好兄弟啊……”随后就哭了出来。
“纳茨先生，”看到老纳茨这个样子，波伦想说点什么，可是无从说起。
老头子一直坐在那里哭，叫他也不回答，波伦没办法只好转身出来。
“抓小偷！”波伦刚出门，听到一个女性的叫声。
“嗯？”波伦转头一看，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和几个小孩子在追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人。可是路边的人依旧目光呆滞，根本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这里治安还真不好……”波伦心中抱怨着，转过身，摆开了架势。
“让开，白痴！”那个青年人看到波伦要拦他，着急了，大叫着。
“白痴！白痴！白痴……”这个声音撞击着波伦的大脑，波伦恍惚的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可是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却怎么也看不到对面。
“嘿嘿，这就对了。”长雀斑的年轻人此时已经跑过了波伦的身边。
“谁来帮帮忙啊！”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让波伦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右手迅速伸出，抓住了那个雀斑的手腕，逆时针一拧，对方腰弯了下去。顺势踢了一脚他的膝盖窝，整个把这个男的跪按在了地上。
“谢谢！”那个女孩子跑了过来，从雀斑手里夺过一个小包，交给了身后的一个孩子。
“是什么东西？”波伦问道。
“是一包面粉，”那个女孩子解释说，“小伊凡的妈妈生病了，我给他买了一包面粉。”
“结果，被这个坏叔叔抢走了！”女孩身后一群小孩子指着被波伦按在地上的家伙说。
“可恶，”此时雀斑挣脱了波伦的压制，“小子，没见过你。跟谁混的！”
“嗯？”波伦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跟谁混？”
“该死，”雀斑急了，“我的老大可是铁拳苏克。”他很自豪的说，“找我麻烦，我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不认识。”波伦回答的很简单，也很诚实。
“混蛋！”雀斑以为波伦目中无人，挥拳冲了过来。
波伦本能的一手抓住对方打过来的手腕，压低身体的同时向内旋转，迅速用另一只胳膊一肘顶在对方的肚子上。
“哇！”雀斑退后了几步，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走吧，我不想和你打架。”波伦好心劝道。
“怕你才怪！”雀斑以为波伦是在挑衅，爬起来再次冲了过来，跳起来踢向波伦胸口。
波伦向右侧闪过，然后趁对方刚落地，从背后抓住了对方两边肩膀，随后腾空而起，用膝盖撞向对方后心。
“太用力他会死的。”想到这里波伦下意识收起了一些力量。
一声闷响，雀斑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趴在了地上。
“奇怪……刚才我怎么会知道的……我以前经常打架吗……”波伦开始奇怪自己娴熟的技巧。
“可恶！你给我记住！”没过一会，雀斑爬起来飞快的逃掉了。
“谢谢你，”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走过来，“大哥哥，你真厉害，你是军人吗？”
这个问题让波伦再次愣住了，军人……军人……波伦心力反复想着这个词。
看到波伦迷茫的样子，那个女孩走了过来。“你好，”她行了个礼，“我叫艾拉，你呢？”
“我……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忘记了很多事情。”波伦只好实话实说。
“哦？是吗？”艾拉停了一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就来四区一街九号，我认识一个医生。”
“好的，谢谢。”波伦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孩子，“这些孩子是……”
“我们是艾拉姐姐的手下~”一个孩子抢着说。
“米法~”艾拉笑着点了一下这个孩子的鼻头，“我们只不过住的比较近，平时都是我照顾他们。”
“那，他们的父母呢？”波伦不解的问。
“几天前伊凡的妈妈去找伊凡的爸爸了。”刚才那个叫小伊凡的孩子说道。
“那，伊凡的爸爸呢？”波伦蹲下来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
“伊凡的妈妈在伊凡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伊凡，伊凡的爸爸在天上。”小伊凡眨了眨眼睛继续回答道。
“哦，对不起……”波伦赶紧道歉道。
“没关系，”艾拉走过来，“米法，先带大家回去玩吧。”
“是，艾拉姐姐！”那个孩子招呼着其他孩子跑掉了。
“这几个孩子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看孩子们跑远了，艾拉才继续说道，“因为贫民窟很穷，所以我就用自己的小屋做了一个***。”
“你真了不起，”波伦这时候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位女孩。身体很瘦弱，短短的金发，洁白的皮肤，水蓝色的眼睛，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却洗得很干净。“我一路上所看到的人，眼神似乎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而你和你带来的这群孩子却不一样。”他继续说道。
“这里就是这样的……”艾拉继续说道，“大家为了活下去，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人类丑陋的一面在贫民窟是很容易暴露出来的。”
“艾拉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波伦转了个话题。
“听街上的老奶奶讲，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卖到这里来的。”艾拉回忆道，“所以我在这里没有家人，每天除了帮人干活之外，可以帮别人做一些缝纫、洗衣服之类的零工赚一些钱。”
聊着聊着，不觉已经晚上了。波伦匆匆告别了艾拉，往老约翰家走去，毕竟他不想回去晚了挨打。
不过，当他飞快的跑回家的时候，远远发现老约翰屋子里的灯是关着的。
“奇怪，约翰爷爷还没回来吗？”波伦放慢了脚步。
当他走到屋子跟前的时候，发现老约翰倒在地上。
“约翰爷爷！”波伦飞快的跑上前，翻过抱起了老约翰，发现他的胸口已经一片血红，“约翰爷爷！”
“不用喊了，”一个冷漠的声音说道，“他早就死了。”
波伦一抬头，看到路边坐着的一个乞丐。
“先生，”波伦走上前，很有礼貌的问，“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告诉我吗？”
“哦？”那个乞丐似乎吓了一跳，随后笑了起来，“哈哈，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了。不过与其受到尊敬，我更希望要一片面包。”
“对不起，”波伦充满歉意的说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学会被拒绝是乞丐的重要能力之一，”那个乞丐伸了个懒腰，“刚才那个老头子开车回来，结果下车的时候一个酒瓶掉到了地上。”
“然后呢？”波伦着急的问。
“这时候一个路过的男人看到了，他走过去要，老头子怎么说也不给，于是那个男的开枪了。”
沉默了半天，波伦瞪大了眼睛。
“开枪了？就为了半瓶酒？”他真的无法相信，“就为了这个能随随便便杀人吗？这里难道没有法律吗？”
“年轻人，”那个乞丐笑了笑，“这里是沃尔斯，法律确实是有的。但是，一个没有执法机构的空间站，又有谁会去遵守呢？”
波伦无言以对了，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如果有人和他提起，他估计也只会当个玩笑。
“现在怎么办呢……”波伦回头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的老约翰，“总不能一直把他放在这里吧。”
“你有电子身份证吗？”乞丐突然问道，“只要有正规身份证明，就可以把他搬去回收工厂换一笔报酬。我是没有那玩意，要不我早就下手了。”
“电子身份证……”波伦茫然的摇着头。有那东西，或许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没办法了，”乞丐压低了帽子，继续睡觉了。
站了一会，波伦也觉得不是办法。他把老约翰搬到他屋子的后面，这里还堆放着很多未处理的垃圾。波伦找了一些比较小以及比较软的东西，把老约翰埋了起来。
忙完一切的波伦已经非常疲惫，肚子也开始饿了。他回到老约翰的小屋，四处找可以吃的东西，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
失望的波伦，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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